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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稳增长之下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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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 科学的渠道 来获取更真实的 预期 信息 ” 新京报:央行现在每个季度会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分别针对企业家、银行家、城镇储户的问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科学的渠道来获取更真实的预期信息”
新京报:央行现在每个季度会在官网上公开发布分别针对企业家、银行家、城镇储户的问卷调查报告。
张军:确实如此。我也曾就央行在预期管理方面的工作情况向几位券商的首席经济学家了解过,他们也提到,每个季度央行会有问卷下来,偶尔也会召集开座谈会,找一些代表性的金融机构,包括外资的金融机构,还有企业界人士,通报一下情况,听听这些机构和人士的意见。但我们也都知道,大多数机构的问卷反馈带有随意性,科学性值得怀疑。包括对宏观经济基本参数的预测,毛估估的多,现在很少用模型来做预测。
总体上,在宏观预期的管理方面,我们没有真正把预期管理放到整个宏观经济政策中心位置的高度,同时制定政策的部门和市场之间缺乏有效的沟通和可信的信息来源渠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央行是怎么样获取市场预期的基本信息的,反过来,市场是如何获得央行对经济的前瞻预测值的。我没有看到过央行是否公布过自己的预测值,也没有看到央行从市场机构的预测值计算出来的中位值信息,比如GDP增速、就业、M2、CPI等。
恐怕央行需要搭建一个科学的调研系统,定期公开有关宏观经济的市场预测的中值等。另外,国家统计局每月公布的宏观经济数据还主要是增长率数据,大部分都是同比增长。其实,对于市场预期而言,我们只报告一些宏观统计指标的月度或季度的同比增长率是不够的,甚至是不必要的,市场需要知道跟预期比,缺口在哪,有多大,宏观管理当局如何行动。因此,除了官方渠道之外,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完善的体系来获取更真实的市场预期。市场上要有第三方独立的预测机构,这样它们可以获取反映中小企业家预期的信息。
新京报:我们应该怎么做预期管理,还有哪些地方待完善?
张军:在发达国家,金融稳定委员会或者公开市场委员会非常重要的一个功能就是做预期管理。做预期管理,就是要和市场进行非常好的沟通,政策透明度比较高,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大多数央行还强调要做前瞻指引,这些动作都是为了应对预期可能出现的不稳定。
这些年我们也强调治理体系的现代化,我认为,其中,预期管理就是一项重要内容。中国的央行也和资本市场和金融市场有些沟通,但总体上在预期管理上做得还不够。其中一个表现是,在央行的决策中还没有把市场预期放到更重要的高度。另外,反映市场预期的数据不透明,也没有公开,预期调研和反馈机制不健全。
当然,对预期管理而言,除了需要宏观政策上的预期管理之外,更重要的还在于设计和出台中长期发展政策时更多关注如何保持政策在时间上的连续性和一致性,降低政策的不确定性。无论金融机构还是实体企业,大家都感觉政策在时间上不连续是很头痛的问题,感觉政策“多变”。就是说,不断有新的政策出来取代老的政策,整个市场不断受到政策改变的冲击,这个对市场主体的预期稳定有非常大的负面影响。在这方面,需要我们引起高度重视并找到解决办法。我觉得,宏观经济管理也好,中长期发展政策也罢,在中国的国情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政策如何避免多边,尽量在时间上保持连续,做好政策的过渡和衔接。即便是监管政策要改变,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了,也需要政策制定者花力气跟市场做好沟通工作,要尽量平滑预期。对于货币政策而言,我们的货币当局应该加强发挥价格型政策的作用,同时与市场主体之间建立双向沟通的透明渠道,做好前瞻指引。唯此,宏观管理部门才能真正稳定市场预期,宏观政策对保持市场主体信心的功能才能彰显出来。
其实,说到底,稳定预期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政策在时间上的一致性、连续性,降低政策的不确定性。对于需要靠约束性政策来达到的某些公共目标,也要尽量少用行政强制力量而是利用市场机制来实现。
比如,针对改善环保、化解风险而出台的政策措施,从大趋势上看无疑是对的。但问题在于,这些约束性政策是定性的,往往需要靠政府的行政力量来推行,它不是靠市场力量来实现的。尤其是,一旦执行中简单粗暴,很容易造成市场恐慌。要实现一个中长期的好目标,最好的方式还是要利用市场机制,在稳定预期中不断改善和逼近结果,这可能是代价最小的做法。比如关于碳中和的长远目标,我想碳配额的交易市场是应该大力鼓励的解决机制。
文章来源:《湖北经济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hbjjxyxb.cn/zonghexinwen/2022/0108/802.html